圖書館借的, 今年上半年的新書。 總是在書局裡很顯眼的櫃子上看到這本書, 知道它是最近很暢銷的暢銷書。 但一直沒想看(加上圖書館request的list很長, 可能要排上個幾個月才能借到書), 因為覺得這會是一本很深沉的書。 不過WC講書, 一次就很印象深刻了, 還提了兩次, 實是令人好奇。 見到有中文版的, 即使連書都還沒進呢, 就預約了。 Somehow我決定把閱讀這本書作為一種測試 -- 有那麼多人說他們看書看到掉淚了, 那我來看看我會得到的感動指數是多少吧。 關掉電腦, 躺坐在床上專心地看書(喔, 我常邊看書邊上網)。 心無雜念地屏除讀小說時狼吞虎嚥囫圇吞棗的"壞習慣", 以治小學的精神一字一字讀著, 邊讀, 邊不斷停下來想一想, 尋找感覺。 我覺得應該有抓到點什麼, 卻有點霧裡看花, 摸不真詳是什麼東西。 直到最近開始練琴, 我才有點恍然大悟, 尋思我應該是真的缺乏某種sensor吧。 第一堂課(我念著說要學琴念了十年有了吧), 老師不盯我指法技巧就盯我抑揚頓挫。 我彈琴一向只是手指 頭在動, 節奏不分, 拍子不會算, 既無快慢也無強弱, 甚至以前還不懂人家彈琴為什麼要搖頭晃腦, 一付耗盡心力無限陶醉的模樣--小時候或許真是沒感覺, 大學時有一次去鋼琴社也是被很娓婉地說 道"可以加點感情啊", 而時至今日依舊一無長進。 這或許可以用來做為佐證吧: "感覺"這東西果然是天生的, 不會隨著年紀漸長而提練出來的。 看到"為你, 千千萬萬遍", 心中總算站起來了個驚嘆號。 老實講我實在不知道這驚嘆號是來自看過太多的廣告所以格外親切, 還是我真的有所感... 很感人的句子, but honestly, 我很不進入狀況地問道:他幹嘛熊熊冒出這句話來? 又不是第一次去追風箏。 我倒是好奇, 英文原文是啥。 上網一蒐尋, 果然也是滿坑滿谷的"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於是測試結束, 我回復正常速度, 嘰哩咕嚕把書看完了。 但我實在讀不太出來"背叛的代價、贖罪的可能"。 沒有挺身相救是背叛? 逃離戰亂的家園是背判? 所謂恐懼愧疚和救贖等等都是太深奧的課題, 不是我能理解甚或演譯的吧。 而且.. 很糟 糕的是, 我邊讀邊有個問題在腦中迴旋不去:"這是不是寫給美國人看的阿富汗小說啊?" 就像那些拍給美國人看的中國或東方電影, 那種昔日的美好, 神秘的東方。 就像二十多年後主角重回"祖國"時 被鄙視道:"你? 你一直都只是觀光客, 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哎, 有點小人心態~~ 到處都找得到這本書的大意, 所以我就可以省下來了(看暢銷書的好處啊, 不用自己打字)。 故事起承轉合接得很好, 實在不能說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我甚至不是"猜", 卻是很自然地反應 , 雲淡風輕地, 在故事開始不久後就覺得哈山是阿米爾爹的私生子。 覺得他說的世界唯一一種罪行-偷竊-就是要講他自己: "如果你撒謊, 就是偷走其中人知道真相的權利"。 覺得哈山的兒子會自殺, 但不管怎樣, 他們會回到美國。 倒是沒有想到後來帶走哈山子的人就是小時候當初欺負哈山的傢伙(哇, 書還了, 名字通通都記不得了!)--說真的讀到後來就像消失的童年往事我已經完全忘記他的存在 了。 他跟他那兩個小跟班(是兩個嗎?)讓我覺得好像看到哈利波特裡的拽哥·馬份, 很平面地對種族血統與階級的偏執。 呼~ 為什麼大哥大或大姐大兩旁都要站著兩個小囉囉呢? 然而當他講到他相信有上帝(還是為什麼留下來的原因? 嗯, 又忘了, 有書的人麻煩指正一下)--折磨他許久的腎結石在被人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竟被踢掉了! 於是他活了下來, 留了下來, 為他相信的上帝做見證。 這倒是我比較有感覺的地方: 上帝為什麼不讓他死亡要讓他活蹦亂跳地活著好殘害更多的人? 但為什麼不? 如果上帝對所有的事都有祂的安排, 這後面是不是也有我們不了解的 深意? 也或者, 他的上帝跟我的上帝果真不是同一個上帝? 是的, 所有人都相信他的上帝也相信他知道上帝的旨意所以做很多事都是應上帝之名。 但如果說教會裡牧師講的聖經是"人"在詮釋的聖經, 是不是也可以等同地說, 回教的可蘭經也是"人"在說明的可蘭經? 經過人的口出來的話語, 究竟是不是上帝的原意? 但我喜歡阿米爾爹說的:"如果真有真主, 我希望祂關心更重要的事情, 別只管我們 喝威士忌, 吃豬肉這些小事。" 阿米爾千方百計想謀求父親的認同也讓我印象深刻。 一切, 也不過起因於他好希望好希望父親會以他為榮。 兒子希望得到父親的重視或是女兒渴盼母親的認可, 每次看到這樣的故事總是很欷 歔: 我實在不能體會這樣的心情, 但, 對子女的漠視甚或冷嘲熱諷真是為人父母者可以給的最大的殘忍啊。 當年的小男孩沒有挺身而出解哈山之危, 不知該怎麼辦的無助與惶恐甚至陷害哈山以求躲避, 讓人確實跟著心也糾緊了。 拉辛汗說得好: 當時, 你只是個12歲的孩子。 是啊, 他只是個孩 子, 是個本性軟弱依賴的孩子啊! 但為什麼拉辛汗非得遲至今日再說呢? 如果不是為了哈山的兒子, 就讓阿米爾一輩子愧疚下去? 哎, 但長大後的阿米爾, 如果沒有拉辛汗那通電話, 他會擱多少往事 在心上? 他會有多少懺悔的自責? 一本書, 足以窺視阿富汗的過去與現在嗎? 但總算, 我有點小小地弄懂了這些年來的阿富汗大事記--雖然所謂的大事, 只不過是走了一批人又來一批人的烽火連天。 還有"遜尼派"跟"什葉 派": "書裡說,普什圖人之所以迫害哈札拉人,部份原因是普什圖人屬於遜尼派回教徒,而哈札拉人是什葉派。" 為什麼人可以屠殺人只因為不同的種族或不一樣的宗教? 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 可惜作 者沒什麼著墨在歷史淵源上, 但的確激發我想去找點書來多認識一下回教世界。 還有還有, 曾經只是課本上的地名, 像喀布爾, 伊斯蘭馬巴德, 開伯爾山口, 居然出現在不是課本的白紙黑字上, 是活 生生地可以供人來往行走居住的, 感覺好神奇。 我想到同事湍。 有一次我們要conference call, 他到我辦公室來。 那天電話有問題, 一直撥不進去。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湍是越南人, 一累積到足夠的假就回越南去。 他說 他很喜歡那裡, 不過現在回去實在找不到工作, 只能老了回去退休。 我們聊了一點越南的現狀, 然後我問他來美國多久了, 他說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呢? 18歲就來了。 高中畢業直接來念大學啊? 沒 有, 那時待在camp裡。 啊? 什麼camp? 原來湍是越戰時的難民。 共產黨來了, 他們只能逃逃逃。 不逃就只能被殺。 難民船在海上飄流, 不知能去哪, 也不知會去哪。 等待有哪些國家願意伸出援手, 接收難民。 後來他來到美國 , 待在San Diego的難民營裡, 整整半年。 完全沒事做的半年, 每天只能走來走去, 繼續等待願意接收難民的國家。 講一講他還笑了, 說當時有些媽媽, 一心想把女兒嫁給他, 因為他會講英文, 他們覺得會英文一定會有前途。 也因為他會英文, 所以有教會算是願意幫助他自立, 將他"擔保"出來, 安插個工作給他做。 他說老闆很壞, 欺騙他還扣他工錢, 他很努力存錢, 一有錢就去買書讀, 希望能去念大學。 一直拿著難民的身份, 十幾年後才有真正的居留權。 所以他很痛恨戰爭。 他下了一個結論。 小時候也是聽過什麼海上難民的事, 只是親耳聽到面前的人這樣說他的事, 還是讓我很震攝, 愛八卦細節如我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然後說到他弟弟。 十年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家人一 直以為逃難時他是跟了湍的, 而一直到十年後可以通訊息了才知道弟弟沒跟湍在一起。 當年兄弟倆在一片混亂中失散。 因為根本完全沒有辦法顧到別人。 後來, 十年後他們開始找人, 他們拿了很多錢給 最高警察單位的頭頭, 查出他弟弟被關在某個戰俘營裡。 當年他實在太小, 交代不出任何資料, 被抓到了就扔到戰俘營裡。 十年, 就關在營裡, 他沒有受教育, 也不會讀書寫字。 湍說得既不激昂也 不傷痛, 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 只是再下一次結論: 他痛恨戰爭。 他唯一略微激動處就在這一句"I hate war"。 這後半段更是讓我講不出話來。 我無法想像怎麼能把年紀還小的弟弟丟了。 當全家族就指望兄弟倆相依為命逃脫虎口, 那不該是再怎麼樣都要握緊了手怎樣也不分離? 當真是大難來時各自飛 , 只能個人顧性命嗎? 當年倉惶而逃的, 卻是如今仍一再留戀一再想回去的土地。 這一切意義而在? 戰爭到底為的是什麼? 但故事裡的阿富汗可以輕易被換成任何一個戰亂中的國家。 甚至無需戰亂。 僅管阿米爾說了:"我突然對這片古老的土地湧起親情.. 。"(P.236), 可, 我還是覺得, 那終究只是陪襯的 過客。 但當然, 這不是在講歷史或戰爭的書, 卻是我在書裡看到的東西。 無聊PS: 書裡面講到他們的遊走garage sale的路線有經過我們家的city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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