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禮拜天我一如這個月的其他週末一樣要去公司加班趕東西。一出得門來就發現我的車上佈買了白白黑黑的屑屑, 鄰居家正在翻整草坪, 我看到他們正處理的一大塊褐色的土上也是點點白白, 想說這些人弄著什麼樣的東西在給土壤施肥, 弄到我買車都是, 太不專業了。
轉出我們家巷子就看到馬路對面開闊的谷地上一長條顏色很詭異的雲(左上圖): 它不像烏雲那樣黑, 驂雜點棕色, 最底下則有一層薄薄的紅, 亮亮的, 再跟著一層不太明顯的黃橙。這一大片雲橫亙過天空, 在它之下則是藍藍的天, 還有地平線上的白白的雲, 看起來詫是可疑。我剛好帶了相機, 停下車來拍了兩張照片。
車到倪婉家, 吳媽媽跟我們說, 聽說東南邊有大火, 煙啊灰的, 很厚, 今天門窗都開不得。原來是森林大火, 我錯怪鄰居了。
用過一頓豐碩的早餐再加上長長的聊天, 終於才上路往公司前進。5號公路北上的車塞了很長。那ㄦ有個上坡, 再加上車道縮減, 老是會塞車, 我說。過了 1 mile之後發現對面還在塞, 嗯, 可能是有車禍吧? 再開了5 miles, 都要到公司了, 對面車道還在塞, 顯然往後延伸還有綿綿無絕期之勢, 還是塞得一動都不動的那種。
好像在逃難, 我說。
下了高速公路轉到Gennesse, 路上沒什麼車, 可是煙霧彌漫, 不遠處的前方看起來都迷迷濛濛的, 馬路上掉了一大堆的落葉, 風一吹就嘩啦嘩啦地捲, 掃過路面, 配上一片冷清, 看起來真是格外淒涼。
海邊那個方向的天還是藍的, 另一邊卻看不到天空了。到了公司停車場停好車, 一下車來就聞到很濃很濃的煙味, 看起來是蠻嚴重的森林大火的啊。
從辦公室的窗戶看出去, 空氣都變成黃色了, 太陽在淡黃的空氣後面憯淡地發出沒有威力的光芒, 一切都顯得一點也不真實(左圖下)。
上網看新聞才知道這把火燒得不小。從Romana沿著67號公路一路往西南邊人口稠密的San Diego City燒過來, 都是大房子好房子的scripps ranch在祝融的肆虐中, 火苗越過十線道寬的15號公路, 越過東西向的52號公路, 燒到離我們常去買菜的大華超市幾步路的地方。15號公路封閉, 805號公路封閉, 163號公路封閉, 52號封閉, 大大的聖地牙哥市只剩下一條5號公路可以行走, 雖然火不在南邊, 不需往北逃難, 但只剩下一條還能運行的交通動脈, 難怪塞車了。
打了電話給HP。其實我搞不太清他家到底住哪, 記得他說是scripps ranch的郵遞區號, 可是是Poway的學區。他說目前還好, 他有在收東西做疏散的準備。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有點不安, 雖然後來他跟Apple說, 大風大浪都看過了, 這點火算什麼? (Apple說, 看過大風大浪, 你捕魚的啊?)
後來HP說, Poway那邊的火還好, 離他們家 4-mils多, 他一個午覺醒來發現窗外一片漆黑, 想說沒事了。他們家看不到的scripps ranch那一邊的火, 離他們家才1-mile。那一夜他直看著窗外的火息了才敢安然入睡。
這一天剛好調回不是日光節約時間, 不要調時差就可以匆容地在禮拜一早上起來聽市長講話。僅管市長希望大家這一天待在家裡不要上班, 把路留下來給消防車用, 看看外面天色還好, 我還是去了公司一趟。
沒想到越往南空氣越糟, 我都覺得我可以在公司的走道上看到灰濛濛的煙, 更不用提很難聞的煙味了。有人戴著口罩也硬是要上班, 我work from home去。
禮拜二, 連我們家這裡都看不到天空了(中跟右圖)。離市區近的cedar fire已經控制住了, 而山裡面還在燒。我們禮拜六才去hiking的Cuyamaca State Park的美麗樹林就在大火綿延中成為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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