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處徑須攜杖去

"這是你買的嗎?" 我坐在電腦前, 接過花。 花用透明的包裝紙套著, 裹在塑膠袋裡。
"當然是買的, 要不然怎麼會有花?"

嗯。 價錢還貼在透明包裝紙上, 應該是買的。

"是這個價錢買的嗎? 怎麼這麼貴。"
"還要加稅勒。"

可是這花垂頭喪氣的, 不少枯的萎的快斷頭的, 看起來像是公司的秘書去大宗訂貨來分給同事意思一下的。

"怎麼這麼醜。" 我起身去找花瓶。 記得前一陣子在Ross隨便買了兩個花瓶還沒開張過, 得找找收到哪裡去了。
"去的太晚了, 花都賣光了。 "
"為什麼不昨天就去買?"
"昨天沒有想到。"
"那為什麼不會明天再買?"
"可是我都已經去了啊。"
"這麼難看也在買。"
"這已經是剩下的裡面最好看的了。"
"但是還是很難看。"
"我應該要去Lucky看一下喔.. 可是他們賣的花好像更貴。"
"為什麼我每次要送我的東西不是在Safeway就是在wal-mart這種店買的?"

花瓶一只太矮, 夠高的那個擺起來卻不好看。 我果然不會買花瓶。

"我不是跟你說過, 送花要順便送花瓶嗎?" 這是大學時流傳下來的笑話了, 寢室收到花, 沒處擺。
"這樣就很好看了。"
"還不如去後院剪兩朵花來還比較好看。" 當然, 除了現在還是冬天, 花都還沒有開。

花在花瓶裡看起來很怪, 但是再也找不到夠高夠大的瓶子來裝這一大把花了。 水倒進去, 給花吃的食物倒進去, 花放進去。 拿出相機。

"你不是說很醜嗎? 為什麼還要拍?"
"要紀錄下來說它有多醜啊。"

昏黃的燈光下全糊成一片。 只得重來。 換上macro鏡頭, 端出腳架侍候。 我們家的院子荒廢許久, 好久沒有拍花了。 拍了很久之後...

"這個花真的很難看嗎?"
"對, 真.的.很.難.看。"
"可是它真的是裡面最好看的了。"
"但是還.是.很.難.看。" 不要老是跟我說這種要從一堆爛的裡面挑一個以較不爛的事好不?
"那如果有十幾塊很難看的跟二十幾塊的很好看的, 是不是要買二十幾塊好看的?"
"對。你真要花這種錢, 還不如去買兩盆盆栽回來, 又好看又持久。"

為什麼會在家裡收到花呢? 因為隔天早上要驗寫需禁食。 情人節大餐? 我五點時胡亂吃了點東西當晚餐, 撐不了幾小時, 一整晚餓得發荒, 著實可憐。 更可憐的是, 隔天抽血一 口氣就被抽了十五瓶--還沒完, 過完長週末又去抽了七瓶。

"這個花真的很難看嗎?"
"對, 很.難.看。"
"可是我挑的是裡面最好看的。"
"但是還是很難看。"

這段無窮迴圈在接下來的夜裡跟接下來幾天跳針似地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