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處徑須攜杖去

下午一點, 把小孩抱來餵奶。 沒喝幾口呢, 就睡著了。 又抱了一下, 把他放到他的小床上, 擠奶去。 喝太少了, 又累積了好幾個小時呢, 不擠不行。

擠完, 進房裡探探。 才進門, 就見小床裡的小孩扭動著, 手揮呀揮的。 走近一看, 眼睛眨呀眨地, 睜得大大地看著我呢。 常常都這樣, 想說他睡著了, 可以做點事了, 進來看一看就"剛好"見他醒來。 小孩都是這麼神奇, 能探知有人進來看他了嗎?

只好抱起來。放到他的小椅子上。趕快把剛放進冰箱的奶再拿出來, 倒出一小瓶溫著。 盛了飯, 坐到他前面的小凳子上, 母子倆就這樣對看著, 吃下午兩點的午飯。晴日裡眾人皆睡的安靜。

吃完(還沒有飽呢...), 抱起來餵奶。 喝了不到20cc, 不喝了。 長長的屁屁聲漫天響著, 抱到房裡換尿布。 換完繼續餵, 這回倒是乖乖喝了。 喝完, 奶瓶離嘴的那一剎那, 頭一鬆, 睡著了。

這倒是少見。 通常是餵著奶時像是睡著了, 一喝完就醒來。

小孩抱著, 這下開始思考。 小孩最近流行抱著時睡得好好的, 可一放到床上就醒來; 醒來不打緊, 常常還大聲哭著。 如果這就把他放下, 有多少機率會醒過來, 就不睡了? 接下來我得陪玩陪多久? -- 小孩只要是醒著, 總是不忍心放他自己玩, 有時甚至也不忍心讓他一直躺著, 可老抱著手也酸。 可跟一個還"無法溝通"的小孩要玩啥可以玩上兩三個小時等其他人午睡起來接手呢?

又或者, 就抱著讓他睡吧。 這樣他睡得也安穩, 不會兩手動來動去, 舉起放下打床打自己的肚子, 或老抓頭抓臉, 抓得傷痕累累。 還有一直手空著, 有備而來的我早在床邊備了一本餵奶書, 隨手就拿起來讀。

看了四十五分鐘, 作者修步道告一段落, 我也累了, 想說小孩該睡得熟了, 試著放到床上去。 還沒碰到床呢, 頭手都動了起來, 翻呀滾的。 將手從他頸下抽出來時, 已經開始哼哼咳咳, 快要哭出聲來了。

趕緊再抱起, 嘆口氣, 繼續跟著作者修橋鋪路去。 又過了一小時, 書看完了, 我真的累了。 再試著把小孩放床上去。 這回手就當成人質, 放在他頸下, 跟著躺下來, 用另一隻手抓住他不安份的小手, 押著他睡。 小孩不吵了, 乖乖睡著, 我也跟著睡去, 直到小孩爹起來。

慢慢抽出手, 離開床, 小孩依舊睡得安穩, 終於可以起身了。 把看完的書放回架上, 換一本新的備用; 繼續未完的午餐(已經五點了), 跟小孩爹講講話, 看看餐桌上的書, 直到小孩醒來。

覺得小孩要抱著才能睡實在不好, 深感此風不可長; 但另一方面, 小孩也睡得好睡得久(睡覺長腦?), 我也看完書來, 似乎又皆大歡喜。 噫, 抱與不抱間, 你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