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處徑須攜杖去

這裡面真是遊人如織, 像菜市場一樣熱鬧非凡。 我們往人看起來少一些的二樓去, 先看了New Guinea, Oceania 跟 Africa 的展示廳。 這裡面都是上千年的木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 燈光調得特暗, 臉都要貼上玻璃櫥窗了還不見得能看得仔細。 接著又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太暗還是這些人物圖騰等吸收了日月精華在時間的輪迴中累積了什麼力量, 真的有那麼點"黑暗大陸"的氣息, 總之在裡面越待越覺得怪怪的, 匆匆瀏覽過就出來, 來到明亮的其他廳室去。

從Legion of Honor 出來一直往南走就會撞到金門公園, 左轉找入口就能進入園內。 覺得這路線太簡單, 事前便沒有做好足夠的功課, 看到博物館的停車場指標便開了進去, 然後才想到這應該是要收錢的吧。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很容易在還有很多空間的停車場找到位置停車, 就逛博物館去。 逛完看天色還早, 還去Strybing Arboretum繞了一圈, 可想而知, 以$3/hour的價錢我們要付掉多少停車費--我記得它週邊很多路邊都可以免費停車, 下次不要跟我們一樣當冤大頭了。

一樓是一般展示廳, 基本上應該是不管啥時來看到的展覽品都會一樣。 羅丹的雕像主要在中間挑高的大廳裡跟右邊的展覽室。 這是山友第一次看羅丹(如果Stanford教堂前那些不算的話), 這些栩栩如生的力與美讓他看得很開心也很認真, 不過後來他的樂趣都是在找出雕像上羅丹的簽名處。

Josie這一篇舊金山到巴黎最近的距離寫得很棒, 所以我就不介紹了。 看到這樣的遊記或介紹文總又會生出無限羨慕與有為者應該亦若是的豪情; 不過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的長項是在不管去到什麼樣鳥不生蛋的地方都能拍一堆有的沒的五四三的照片, 所以就來努力來貼貼貼吧。

禮拜六照例是要去爬山的, 但山友也都會有例行的"為什麼又要去爬山"以及"你看其他人都不出現了"之類的反抗心態, 所以這一日因為天陰, 水草大筆一揮說, 好吧, 那不去爬山, 我們去SF逛musuem吧!

Remy看了報上的廣告就去訂票, 之後帶了剪報來問我會不會有興趣看崑曲。 崑曲? 當然有。 沒看過的我都有興趣。 全本分上中下三集演出, 三場票一塊買還有打折。 跟Remy討論了半天, 覺得除非早早翹班, 要不然要在禮拜五晚上趕七點到Berkeley絕對是mission impossible。 所以禮拜天要搭飛機回台灣的她訂了禮拜六的票, 不想要晚上還在外面遊蕩的我則訂了禮拜天下午的票。

看到剪報時離網上訂票截止日只剩兩三天, 匆匆訂了票之後才開始認真地研究起來: 崑曲, 我看得懂嗎? 記得妹有一篇文章講到遊園, 趕緊找出來既溫習又預習一下。 只是一讀就更覺沒救了--一指一揖一甩一接都是有含意的, 我怎麼可能看得懂呀?

終於拿到recital的DVD, 想說攝影機拍的畫面應該比較好看, 結果發現不知道要怎樣編輯DVD轉成video的形式放上來。 再加上, 從正面拍也是很肥呀。 哎, 那就不麻煩了, 還是放這個肥滋滋的背影吧。

雖然聽起來是很炫的曲目, 但我偷偷覺得這有作弊之嫌, 因為平常沒有彈這麼難的曲子。 選曲子的時候沒什麼概念, 老師覺得我能彈, 那就彈吧。 平常彈的最多兩個禮拜也能有個形出來, 可這首練了一個月之後才勉強兩手可以合起來彈, 再一個月後才可以想起來有"維持一定速度"這回事, 關愛的眼神從小心翼翼的"你怎麼彈這麼久了還在彈這一首?"到無限疑惑的"你怎麼彈了這麼久了還會彈錯?", 還沒能進入"感情"的階段呢, 諾, 要上台了。

在後院拍雪的時候剛好有一群鳥飛來飛去的 (我猜搞不好牠們也在那一叢灌木裡築巢或開咖啡館喝下午茶)。 飛出灌木之後, 有的在李樹的樹枝間跳躍, 有的在牆頭上徘徊。 一隻, 兩隻, 三隻, 四隻, 五隻.. 還蠻好玩的。 這是不是麻雀啊?

事情的開始, 是WC在介紹/推薦草莓新書的文章裡那一句"喏, 少數那幾個一天到晚要我出書的瘋友，那請先買我掛名推薦的書。"

我跳了起來。 我沒有跨洋買草莓的書的熱情, 但WC出書? 這個我從來沒想過的美好讓我幾乎迫不及待要立刻上網訂個好幾本空運來分送眾家姐妹了。

禮拜四去REI聽了一場slide show。 這是有一次去買登山用的柺杖, 結帳時小姐告訴我的。 她問我有沒有參加他們的clinic event。 啊? clinic不是診所嗎? REI跟clinic有什麼關係?

我一定是一臉白癡樣, 所以年輕的小姐笑盈盈地取來一張像月曆的表格, 上面密密麻麻, 是當月這附近的REI的clinic events。 小姐說他們上禮拜剛好有一場是講登山杖, 她以為我是聽了演講才來買的。 她說他們每個月都會有行事曆列出當月的各種活動, 可以來參加。

一直喜歡Josie的文章, 不管是寫旅遊的寫童書的寫生活的寫寶寶媽媽的, 都有"教育"價值。講"教育"好像不太對, 但要說"啟發"好像也是太嚴肅了, 但總之there's always something new and something enlightened in her words。是很舒服的文字很認真地說著一個主題 -- 因著她的台, 我認識了童書繪本也開始閱讀繪本, 我會跟朋友說我的網友找哪位婦產科醫生小兒科醫生, 我在Sonoma逛了一圈不知該看什麼玩什麼直到看了她的文才知道錯過些什麼 ....



Josie跟潔拉在Stanford見面時我還在SD, 沒能參與盛會, 遲至今日還是無緣見到兩位文字都好棒的媽媽。後來兩人都有寫成專文紀念, 只能想像同時期待下一次我能在場。Josie的文章下架讓我惆悵了很久 -- 本來一直以為都會在那可以隨時隨地回去查詢翻閱回味的, 有一天就再也不見了。朋友問起有什麼好網站時總會想到Josie的台, 但跟朋友提起時也不能一個link就能她們分享同樣的感動與喜悅 -- 殷殷等待Josie再出江湖一等就是一年的光陰, Josie再度出現有文字有聲音, 好開心, 迫不及待地要跟大家講, 也來聽聽Josie甜美的聲音。



新聞台-紅氣球

奇摩家族-紅氣球 - 要sing-in!

心魚的酒窩

講到純手動的日記網頁, 就忍不住要說, 這當然不是我的第一個project。當年剛跟老公認識時, 魚雁往返字字句句都覺得無比珍貴(是的, 後來改成寫卡片, 死纏爛打地要了很久之後終於收到卡片, 卡片上一片空白, 連簽名都沒有), 我開始生平第一次文字存檔的巨大工程。那時候我的html應該是在連table都不會用的地步, 也沒有好的靈感來設計版面, 一切只能以存取方便為考量, 還好信寫了沒多久就停了, 改打電話, 我的project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這一來我做出了興趣, 開始尋找第二個project的主題。我習慣保存所有的信件, 所有email收下來都會按月整理, 一封一封存成文字檔 -- 純粹為了省硬碟空間, 一封兩行的信放在netscape或outlook裡都會至少有1K大, 而且存成文字檔容易帶著走, 存磁片換電腦都方便。

一向喜歡讀心魚的信, 總想說按月存的之外還要有個file全部存她的信。可是心魚的信裡會有美麗的背景圖案可愛的動畫漂亮的插圖, 雖然照片可以另外存檔, 但是把文字跟圖片分開放總有身首異處之感, 於是我開始我的第二個project - 故事篇心魚的信, 純手工製作的呦! 在兼顧檔案空間跟重現原始信件之間取得了平衡, 同時只要一個click我就可以隨時閱讀。

心魚去英國念書之後會不定時地寫英國札記的信給大家, 這當然是更值得典藏。忘了那時是用哪個email在收信還是怎麼的, 常會有信寄到不見了, 幸好貼心的心魚的札記都有編號, 看數字我們就會知道信少收到了。我還記得有天晚上跟我弟同時在網上開始數起少了哪幾篇文章然後開始你forward給我我forward給你才個自都把信收齊。所以, 當心魚終於從善如流地在新聞台開了個站之後, 那真是皆大歡喜: 我的第二個project可以close了, 同時再也不用追著問說少了哪幾篇文章了。

剛開台時我還是把所有的文章都從頭看了一次。再看幾次都有同樣的感動和同樣或不同樣的感覺。心魚的文章怎麼說呢? (ok, 你知道我最不會形容"感覺"這回事了..) 她像是在電話那頭跟你聊天, 聊生活聊英國聊學校聊上課聊朋友聊去哪裡玩, 一派輕鬆地閒話家常之中自有著美麗的人物風景輕輕浮現。話題天南地北地躍動著, 談法談文談書談影談歷史總是信手捻來, 不深不沉不夸夸而談也不引經據典, 但字裡行間有典故有沉思有想法有論述。她不犀利不一針見血卻有輕描淡寫間的精準和讓人回首再三的深刻。一如她一貫地笑容滿面和超級爽朗的笑聲, 字的精靈跟你眨眨眼揮揮手活活潑潑地蹦蹦跳跳好一幅青春洋溢, 你跟她上天下地地探古訪今串聯心情攪動思維, 你抬頭, 可以看見窗外好藍好藍的天, 和陽光燦爛的晴日朗朗。

這幾年她到處來來去去, 常總是要看了有1沒有2的遊記才知道她又玩耍到哪裡去了, 更常是電話那頭我娘突然冒出一句:"心魚回台灣了有沒有跟你說啊?"我才知道為什麼她又消失了, 或是"心魚又回英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才知道又有新文章可以等待 (啊, 講得一付好像她回台灣就不寫字的樣子)。人說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總說神魚不見首也不見尾, 來無影去無蹤, 很神秘。 :)

王凡反正進監利縣城時, 我好激動, 覺得做人就該做到這個樣子。沒有。場面沒有很壯觀。電視劇的成本, 城門不大, 夾道歡迎的人群不夠多, 也沒有場面壯觀的軍隊跟著他。只有王凡騎在馬上, 終於能夠抬頭挺胸揚眉吐氣地進縣城。

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大丈夫當如是也"。

還記得是每個禮拜二的九點半, 剛補習回來, 考試與否交作業與否一概不管, 跟我娘守在電視前看這些情報員鬥智。美麗典雅的日本情報員小林惠子沈海蓉, 犀利潑辣的卓寡婦胡錦, 忠奸是非莫辨的王凡江長文, 和一臉正氣卻總帶笑容的長江一號李鐵生(誰演的啊?)...演技都好, 加上劇情紮實緊湊, 一個半小時的揚子江江岸是每個禮拜最值得期待的風雲聚會。後來拍了類似續集的長江一號, 放到八點檔的最黃金時段, 諜對諜的情報不見了, 抗日愛國戰爭都不見了, 二三十集的節目只剩下二男一女不知誰該跟誰配的無聊愛情故事, 很失望。

兩三年前在UCSD的圖書館裡很驚喜地看到揚子江風雲一套四本, 捧回家一口氣讀完。可惜當年這些人風裡來浪裡去的影像太顯明, 白紙黑字應該有無限想像的書讀起來竟不如電視演出精采有味。啊, 我想念反正又反反正的王凡, 伶牙利齒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來的王凡。"好人不長命, 禍害一千年", 卓寡婦總是如是說。

主題曲是費玉清唱的, 只是再怎麼找, 各種類型精選的專輯裡都找不到這首歌。直到幾年之後, 一個寂靜的夜裡, 當年還習慣聽廣播的我躺在床上聽著女主持人甜美溫柔的聲音介紹著什麼機構評選年度最佳好歌, 第一首放出來的就是這首蘆花舟。街道上的路燈灑過一整面窗, 我終於跟故人照面了。

死橋計劃。長江180里封鎖線。出生入死的監利線城。時代走得太快, 這些故事這些年代是徹底灰飛煙滅了。

蘆花舟



秋江月 , 蘆花舟 , 劃過滄浪水

皓皓煙波上 , 何事春雨愁

飛雁一聲驚遙夢

問一聲 , 君曾否 , 醉看月圓缺

回首風雲路  終將隨波流

笙歌酣舞轉眼空



壯士弄劍志難酬

馬嘶人語夕陽暮

孤燈白髮人蹉陀

功名紙上說

關山路迢煙雲裡

樽前嘆盡人間事

與君唱首將進酒

忘盡千古愁

 一個多禮拜, 上下班commute的路上一再重覆地聽著這首歌: A面最後一首。這卷錄音帶是Birdy錄給我的, 裡面有不同的男聲有不同的女聲有broadway show musical有日劇主題曲, 沒有歌詞也沒有曲目, 我很難說明白到底是哪一首, 只能老追著Birdy問, A面最後一首, 到底是誰唱的, 有沒有歌詞有沒有歌詞。 很多年過去了, 沒有回音。

曾想過帶著隨身聽拿去給我的美國同事聽, 請他們幫我寫歌詞, 怎麼想都很丟臉, 始終猶豫中。被我載過的人都被要求過幫我聽歌詞, 卻從來沒有人真的認真過。 於是又是很多年過去了。

第一次聽時就愛上了這首歌, 好想好想知道它到底在講什麼故事。只因為聽錯一個字, 整盤棋便一步錯步步錯: 我把India聽成Indian。到現在我還不清楚, 這個字後面跟著的, 到底是語助詞的音, 還是到今天我仍聽到的"whole life"。

只聽到"Boston" "fly" 之類key word的我, 開始自己編故事。一個男孩跟一個女孩, (有, 我有聽到she's frail but she's handsome, 不明白為什麼只提女孩不提男孩) 男孩選擇到都市營生, 要飛來飛去做生意, 女孩想從此餘生去過印第安人生活, 希望男孩跟她走。為什麼是女孩要去當印第安人? 為什麼要當一輩子的印第安人? 賺了很多錢的男孩究竟跟了她去了沒有? (是的, 我還是覺得我聽到的是"I make a lot of money" ...)

幾年來始終沒有明白過。

反反覆覆地聽這首歌聽了一個多禮拜, 聽懂的字越來越多, 卻還是拼不全一個故事。禮拜五, 下著雨的下班尖峰, 把音量開得很大, 歌聲迴蕩在小小的密閉空間中, 黑暗的雨打車窗中我被在highway上等待的年輕女孩包圍, 被十二月的皚皚白雪包圍, 被回憶的女孩包圍, 被springtime paradise包圍, 被berry包圍被vine包圍, 卻仍舊不知道what's left behind。我衝進門打開電腦接上網路, 記得住的歌詞一句句去google, 終於找到。

沒有男孩沒有鹿皮(好吧, 你應該看到我是把哪個字聽成deer了), 波士頓也不重要... 多年來的懸案終於撥雲見日, 真的好開心。把歌詞記下來, 繼續聽, 直到字字句句都聽懂了。錄給我的錄音帶裡歌沒唱完就到底了, 我始終不確定最後六句是不是真的歌詞。

Wild Berries

© 1983 Sally Fingerett



A young girl on the highway stranded in the snow

December south of Cleveland, Ohio.

I'm stopping out of pity for a stranger I don't know

Just a young girl on the highway, like me so long ago.

I check my rearview mirror and I'm taken by surprise

By silver studded strands of hair in the bangs around my eyes,

Oh, my eyes.



She's frail but she is handsome just 19 or so.

Dropping out of Antioch and drifting like the snow

On her way to Boston to make dinner for some friends 

"Guess to where I'm off to next" she said "India. . . 

. . like the wind I'm off and running, I'm alone there is no race" 

I saw a silver studded diamond pin and a smile upon her face, 

Oh, her face . . it said: 



CHORUS 

Come with me, go with me

We will be free birds again

You'll see, just like me, 

We will be free birds and when

You fly there's no time only

Your wings and your free.



She speaks of her adventures, Alaska and the ice

Wildberries on a doorstep in springtime paradise.

I'm off to the city to window shop downtown

I make a little money like a slave it ties you down, but this

Spirit right beside me she's off to see the world

And my silver studded memory longs to be just like this girl,

Just like this girl. . . she says:



CHORUS 

Come with me, go with me



My free bird generation's come and gone, what's left behind

But a young girl on the highway, the last berry on the vine

Our lost forgotten causes lie deep within her eyes, 

Where berries grow on doorsteps there in paradise,

And I look into her garden,I see myself upon that vine

I see silver studded dew that falls on berries lost in time

Lost in time:



CHORUS 

Come with me, go with me.



We lolly and linger like our lipstick on Linen, 

losing and winning as we come and as we go.



I'm having lunch with the ladies, 

The kind who are proud to be crazy

They swear that they'll never have babies, 

so there'll be plenty of time for lunch.



網路上試聽(第十一首)

曾經想過, 要來錄一捲錄音帶, 讓歌曲說一個故事, 大學四年的故事。



每首歌, 都有它的故事。歌詞背後的故事, 作詞作曲者的故事, 聽歌時的故事, 多年之後聽歌的故事, 和回想起聽歌時的故事。



在某種情境下, 某首歌很寫實地描述了你的心情, 代言了你想說的話, 於是, 故事從塵埃中亭亭立起, 自成生命。



閃亮的日子　

詞．曲．唱：羅大佑



我來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輕輕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還記得　過去的夢想

那充滿希望燦爛的歲月

你我為了理想　歷盡了艱苦

我們曾經哭泣　也曾共同歡笑

但願你曾記得　永遠地記得

我們曾經擁有閃亮的日子




老實說, 歌詞不算寫得好, 也不算特別, 我也完全不曾有過怎樣的生活怎樣的心情同這首歌連結過。只是, 我總是把它拿來當一個想像中的故事的背景音樂。十幾年前構建的故事。逐漸淡忘的這些年裡, 我偶爾會想起故事中的女孩, 不知道她後來如何?



你猜, 是怎樣的故事? :)

我一直想去看高山湖泊.

回程的路上我很認真地想著, 是否曾親躓過任何高山湖泊? 第一個躍入心裡的, 是嘉明湖. 那鑲在翠綠草原間的寶藍色眼睛, 還一直排在我想去的50個地方的list裡. 標高才一千多公尺的松蘿湖算不算得上? 但抵達時的雲霧輕掩, 如夢似幻, 也算不上見過真面目.

我總是懷念高山草原, 那明澄純淨的藍天, 閃亮亮望不到邊的陽光, 和四週迴盪的微風輕拂, 遠山在望, 可以一一揮手招呼. 




這裡沒有高山草原. 裸露的石坡和零散分佈的針葉木, 像燒過的玉山扁柏般失去生機的白木. 山上只剩了炫目的陽光和會讓人忘記防曬由的涼風.

行路至此, 彷彿行到天涯, 來到世界的盡頭.

波光粼粼, 水清見底. 無草無樹的山盤亙在湖的身後, 山水相接, 是亙古的依偎, 不管有人類, 或是沒有人類.
一代一代的人來來去去, 湖畔戲水, 水濱紮營, 凝眸沉思.
一代一代的人來來去去, 新生, 繁耀, 過往, 消失, 萬物幻化.

山和湖, 仍舊會默默相守, 見證洪荒吧?